该罚,玥嫔年岁轻,你莫与她计较,先好好给朕生个小皇子,嗯?”
宣帝还是头一次一气和皇贵妃说这么多,偏偏他语气温和,让人无法发作,可皇贵妃想要的岂是如此?
“圣上,玥嫔之事,妾与您一个想法,总不好让人笑话妾这个当娘的,还要个一个小丫头计较。
至于请安之事,这些年,圣上的身边人不多,故而规矩上疏忽太多了。
妾想着,以后圣上若是再进新人,总不好再被新人看了笑话不是?”
皇贵妃笑着说着,可是配上她那苍白的神情,不难看出她的勉力支撑,宣帝一时眼神微凉:
“好,那便如皇贵妃所言。”
宣帝说完,又与皇贵妃温存片刻,这才离去。
“皇贵妃究竟如何了?”
宫道上,宣帝和从杞一前一后的走着,从杞低头道:
“回圣上,皇贵妃娘娘的脉相有些奇怪,臣这些日子整理先帝时期的脉案,只觉得二者似有相同之处。”
“先帝时期……”
宣帝喃喃着,突然睁大了眼睛:
“你是说……容阳王的事?”
容阳王乃是先帝第五子,及冠之年而亡,他临死前还记挂着他的母妃,直到那位妃子被宫人揭露她为了固宠,用了民间偏方,这才使得真相大白于天下。
可那时容阳王已死,先帝也不舍得其母也随之丧命,只冷了她,等到宣帝继位后没多久,她便以为子祈福的名义,去往雷恩寺祈福。
“臣只是略有猜测。”
从杞谨慎的回答着,而宣帝则深深看了一眼从杞,太医的话,从来都是有所保留,却不敢拍着胸脯打包票的。
而这小从太医能这么说,只怕他已经有**成的把握。
“助孕方,朕记得,现下照看皇贵妃的胎像的便是孙太医,当初……也是孙太医一直照看容阳王。”
从杞没有开口,宣帝也没有多言,而是径直朝前走去,只是他的背影却在一瞬间变得孤寂萧瑟起来。
与此同时,景和宫中,宁德妃正靠在贵妃榻上,修长晶莹的长甲正不疾不徐的剥着石榴,石榴鲜红,越发显得她十指纤纤若细葱,盈盈一弯雕白玉。
“娘娘,皇贵妃那便已经遣人去请圣上了。”
宁德妃弯了弯唇,狭长的眼尾勾起,丹唇轻启,将一粒石榴含了进去: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沉不住气。”
云烟半跪在一旁,轻轻给宁德妃捶着腿:
“可皇贵妃有子,这一次,玥嫔怕是要遭了。”
宁德妃闻言,抬起了云烟的下巴:
“云烟啊云烟,你跟在我什么这么久,怎么眼光也不长进一些?”
云烟讪讪的看了一眼宁德妃:
“若无娘娘,奴婢还在花园里做洒扫了,哪里需要想这些事儿?”
“啧。”
宁德妃啧了啧舌:
“也罢,有我在,倒也不怕什么。只是,你方才那话,便是看低玥嫔了。
她能数月封嫔,又岂是泛泛之辈?若我是皇贵妃,只将那两个宫女都下了监正楼,到时候死无对证,玥嫔又能如何?她啊,对皇贵妃的性子都是揣摩的透透的。”
“话虽如此,可是,玥嫔封嫔也是运气好吧……”
云烟小声的嘟囔着,宁德妃不由笑了:
“运气好?我从她们口中卑贱的宫女坐上妃位,多少人说我运气好,可是,云烟你说我真的运气好吗?”
宁德妃静静的看着云烟,那素日张扬肆意的面上一片淡然,安静的让人揪心。
“左不过,都是身不由己罢了。玥嫔,她比我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