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应当,如今更是保家卫国的大事,妾若是阻拦一句,那便该耻为大渊人!”
姜家主支本就是想要借此机会,重回荣光,她岂有阻拦之理?
宣帝听了姜曦这话,立时连道了三个好,这才有些不好意思道:
“朕本想要他们为卿卿撑腰,如今才有出息了一个,便被朕送去边疆,朕实有些愧对卿卿。”
“圣上这是什么话,边疆无定日,京中安能宁?妾便是不为旁的,也得为了圣上着想才是。”
宣帝心中大快,一连用了两碗浮元子,被姜曦劝着这才停了下来,姜曦又张罗着让华秋去煮了消食茶。
而宣帝这会儿不由笑道:
“甭管朕有多么烦心,只消来了卿卿这里,便可解千愁。”
姜曦闻言不由一笑:
“圣上也太夸张了,妾不过动动嘴皮子,到底还是您劳心劳力。”
“可这宫中,又有多少人愿意为朕动这个嘴皮子?”
宣帝摇了摇头,随后冷不丁看到了姜曦发间的凤钗:
“这凤钗……倒是有些眼熟。”
姜曦闻言,摸了摸凤凰衔珠的珍珠,笑道:
“这是皇贵妃娘娘赏给妾的,说是皇贵妃娘娘为贵妃之时,太后娘娘所赐。
那日除夕宴上,皇贵妃娘娘见妾未曾戴着,便问了一句。妾想着,过几日天气暖和了,姐妹们总要聚聚,便拿出来戴着瞧瞧,圣上觉得可好?”
姜曦偏头看向宣帝,仿佛没有看到宣帝眸中一时翻涌起来的情绪。
半晌,宣帝这才轻声道:
“这钗,倒是和卿卿很配。”
只是,宣帝不由得想起了除夕宴之事,过后他也曾听春鸿禀报过,彼时他还奇怪皇贵妃为何待玥妃那般亲近。
可却没想到,皇贵妃这怕是看上了玥妃腹中之子。
宣帝的眼神一时凝在姜曦腹上,或许,这个孩子不该存于世间。
最起码,不该是现在。
姜曦偏过了头,没有去看宣帝的神色,或者说,她早就料到圣上看到这根钗会是什么想法。
任何与皇贵妃有关之事,都会让圣上犹如惊弓之鸟,在梁相与太后的双重压迫之下,他的心弦早就已经绷的足够紧。
再加上,户部账册被烧之事……背后之人是谁用脚趾也能想到了。
这一夜,宣帝拥着姜曦睡去,他的手一直轻轻搂着姜曦的腹部,仿佛是他对这个孩子最后的眷恋。
出了正月,御花园的梅花竞相绽放,姜曦与几位交好的妃嫔提前组了局,约好了赏梅煮雪,春水煎茶,行人间风雅之事。
宣帝头夜里在飞琼斋留宿,听闻此言,立刻道:
“玩乐虽好,卿卿需记着腹中孩子才是,朕就知道你是个不安分,早让春鸿备了安胎药。
卿卿快快饮下,此去玩的痛快,也要与朕的皇儿一同平安归来才是。”
宣帝面上带笑,春鸿端着托盘上前,只是他素来手稳,这会儿却抖得不成样子,也不知是否在提醒什么。
水雾氤氲,姜曦有些看不清楚宣帝的眉眼,只是轻轻一嗅,姜曦不由心中发笑。
倒是好药,只伤胎不伤人。
圣上这是笃定了今日自己这次聚会会发生什么吗?
还是说,圣上也有安排?
姜曦正要端起安胎药,春鸿一个手抖,那碗黑漆漆的汤药便撒了一地,宣帝皱了皱眉,春鸿立刻跪下来,苦着脸道:
“奴才,奴才年岁大了,一个不留神手抽筋了,请圣上责罚!”
这“安胎药”是春鸿去领了方子煎的,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圣上要将它赐给玥妃娘娘。
明明,明明圣上待玥妃娘娘那么好,为何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