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昨日吗?
谢岐猛地抬手,掀翻了桌上的青铜镇纸。
爆裂般的“砰”的一声响,满座之人都吓了一跳,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惊天动地的声响里,谢岐阴沉着一张脸,冷笑了一声。
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下了这么一大套,还没被他看出一丝端倪,真是令他刮目相看啊。
“派人手马上去搜。”发泄完过后,他又从盛怒的状态迅速恢复了冷静,有条不紊地安排下去,“她们有三个人,跑不了多远,她手上没有路引,宵禁之前未必跑的出长安城,派人去城门口堵着,挨个给我严查仔细了,再派几个人去长安城里私印路引的窝点,看看有没有今天去的女人,去把宋行贞给我叫来,商贩、客船、镖局……凡是能够带她蒙混出城的地方,统统给我查仔细了,还有王家,派几个人去王家找人。”
“可是……侯爷,”周平为难,“我们若是如此出兵围堵城门,怕是会引起朝臣的诟病。”
谢岐冷声道,“就说城里混进来了西凉的奸细,有什么事我扛着。”
周平叫苦不迭,答了声是之后急急退下了。
宋行贞再次被叫回来,这才知道了玉昭私逃的事情。
他心中一顿,又惊又吓的同时,鬼使神差的,蓦地想起了闹市上那个惊鸿一瞥肖似她的黑皮肤女人。
他犹豫着,最终没有向谢岐汇报这个不值一提的细节,领命离去了。
。
玉昭担心还没等到张思婉醒来,谢岐的护卫们就先发现了端倪,于是一出了万春楼便马不停蹄地带着秋胧春华跟着商队出城。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是对的。
一个时辰之后,闹市上便出现了很多雷厉风行的官兵,朝各个地方而去。
玉昭低下头去,与这些官兵擦肩而过,心脏砰砰直跳。
秋胧春华紧紧跟在她的后面,握住彼此的手。
三人默默地跟在商队的后面,往城门而去。
城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长安城每日都有大量的出入城人群,因为这样,路引难免会有疏漏的时候,这也是玉昭敢于浑水摸鱼的底气。
但是,这同时也势必人满为患,眼前的出城队伍一眼望不到头,还不知道要等到几时。
玉昭不停关注着前面的人流,心急如焚。
若是宵禁之前还出不去,那么她们只能在长安再逗留一夜。
可是一夜的时间,变数太多了。
她不敢赌。
玉昭惴惴不安,然而最坏的结果还是出现了。
上一刻还在正常进出人流的城门,下一刻立即来了很多重兵,均是一身盔甲,神色威严,严查通过城门的每一个人。
出城的速度慢上了一倍不止,但是没有一个人敢抱怨,都从这突如其来的森然里察觉到了不寻常的危险。
玉昭大惊失色,与秋胧春华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眼中皆有惊恐。
她们不敢相信谢岐的速度会这么快。
玉昭花容失色,紧紧地攥着手心,不确定还要不要硬着头皮排队等过去。若是被当场查出来的话,便是完了。
谢岐吩咐完了手下,便静坐在兵部衙门里,等着不久传回来的消息。
她手里带着两个拖油瓶,绝对跑不了太远,也许出城的时候就会被他的人扣住拿下;
若是她今天不出城,必然会在长安城里继续躲着,她不会再回到那个小院,她经常去的那几个地方也一定投鼠忌器,不会去,城内治安管得严,不允许流浪街头,她必然会去投宿或是借宿。
若是投宿,三个女子,目标太过明显,他会派人将全长安的所有客栈都查一遍,不会太难找。
若是借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