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机场了。”梁鹤深在电话里给她指路,“你取完行李,顺着人流走,我就在出口。”
挂掉电话,耳边响起一声笑。
秦戎征一身酷黑大衣,手捧红玫瑰,从头到尾扫他:“巧啊!”
“巧不巧你不知道?”梁鹤深回他一记冷眼。
秦戎征搓了把后脑勺,又笑:“不是,你以前说你的未婚妻是小你十二岁的,我这掐指一算她不是还没到法定婚龄吗?你不至于如此饥渴吧!再说,你那婚礼办得偷偷摸摸的,你那小太太一来没戴婚戒,二来脑门上也没写你梁鹤深的名字,谁能想到呢!”
梁鹤深皱眉:“吵得很,别说话。”
秦戎征哼一声:“差不多得了,我太太回去已经教训过我了,我侄儿春心萌动那也只是心动又没行动!你不至于跟个孩子计较吗?而且论辈分,你还得管我叫一声师公呢!现在这样,不礼貌。”
“……”梁鹤深面无表情,只觉得自己听到满耳朵苍蝇叫,也佩服这人能把每句话都说得像在往他耳膜上糊大粪。
得不到回应,秦戎征瘪瘪嘴,低头嗅了嗅怀里的玫瑰,过了会儿,又转眸:“你来接太太,不带点礼物?要不要借你一支玫瑰?”
“不要。”梁鹤深说,“走开点,别装作认识我。”
“凭什么我走?”秦戎征说,说着又感叹,“还是包办婚姻好啊,不然你这么一号人还能有老婆?”
梁鹤深干脆转身,往旁边挪了几步。
“……至于吗?”像躲瘟神,秦戎征死皮赖脸,跟着他挪,一边挪一边看他的腿,目光定格于他漂亮的木手杖,“我看别人截肢的,穿了高科技假肢,都能独立行走,你不行?”
梁鹤深睨他一眼,本不想回应他任何问题,但又忍不住开口:“我行!”
秦戎征“噗嗤”一笑:“行行行,你行!那为什么……”
“这样帅!”梁鹤深烦躁地打断他,又冷漠森寒的一眼睨过来,“还能用来打人。”
“……”秦戎征默默挪开半步。
两人静静杵了会儿,看见师徒四人拉着行李箱一起出来,秦戎征腿脚方便,阔步迎上去,送去玫瑰,顺手又接过丁映手里的行李箱,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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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远已经视若无睹了,秦槐云笑眯眯地“啧啧”两声,抬手假模假样遮眼睛,说:“师公,您别当众虐狗好吗?”
秦戎征笑了下。
妹宝是第一次见丁映的先生,这便先跟着秦槐云叫了声“师公”,像模像样地打了个招呼,再去人群里寻找梁鹤深。
不穿西装时,他都是一贯的冷清高贵扮相,黑白灰为主调,只在袖扣上用亮色做点睛之笔,饶是如此,以他的英俊样貌和颀长身姿,永远是人群中的焦点。
妹宝一眼就看到他,滑着行李箱小跑着过去,近了,丢下箱子扑进他怀里。
——看似莽撞,实则稳稳拿捏着力度。
“世叔,我好想您啊!”她毫不吝啬这类表达。
梁鹤深拥她入怀,喉中一哽,不说话,只是紧紧抱住她,直到闻到她发间沁人心脾的花香,触碰到怀里的柔软身体和缓慢过渡的体温,这才觉得悬了好久的心终于落回实处。
分开,他垂眸一笑,微微俯身,旁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