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念:“还有人。”
陆焘:“哦……哦??”
“谁啊?也是来练篮球的?我认识吗?”
“认识。”季念挑眉,“等下就见到了。”
“嘿,你还玩儿神秘。”陆焘二郎腿一翘,也没多想。
其实他觉得比起球员,更有可能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老学究。
总不能是女的吧?
陆焘太了解好友,无论亲情、友情还是爱情,他不是抵触,而是从骨子里就不需要,故而不追求。
要不是他与季念是远亲,年龄一样,从小被家长领到一块玩,根本不会成为朋友;况且,季念完全不是会主动的人,他也不喜欢别人主动的接近。
也许是因为太自足了吧,从陆焘小时候第一次见到季念起,他就觉得他沉稳得不像一个同龄人——甚至在当时还会为一串糖葫芦赖皮大哭的陆焘看来,季念这种为了牙齿健康不碰甜食的家伙就不是人。
他好像没有欲望。
那么就不会在乎。
陆焘忽然想起一个传言,笑着说:“你知道吗,陈渐西那孙子在背后说你坏话,没人搭理他。”
“本来还想去揍他一顿,可惜最近快比赛不好闹事,我给忍住了,再说也根本不会有人信。”陆焘觉得陈渐西那些话可笑至极,“——竟然说你对他冷嘲热讽,嘲讽他一无所有什么的。”
季念这种学术人才又不是真的只会死读书,他是陆焘见过看事情最透彻,又丝毫不融于世故的人,对那种人渣只会不屑,懒得多看一眼。
陆焘:“他也配?”
季念没有说话,通过后视镜淡淡看了他一眼。
陆焘和他对视了,骂了一声,不可置信地放下二郎腿。
“……你真说他了啊?”
“冷嘲热讽谈不上。”
陆焘松了口气,又听季念道,“只有冷嘲。”
陆焘:“………”
“靠。”他挠挠头,“不能吧。”
他不说,季念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一点反常。
但他并无丝毫后悔的念头,只是没有笑意地弯了弯唇。
趁着红灯凝望下一个拐角,以及拐角后露出一点招牌的便利店,手指在方向盘上轻点。
“因为没法不在乎他的作为,他说的话。”季念说,“你也可以近似理解为,嫉妒。”
“你?”陆焘差点弹起来,“嫉妒他?!”
——季念全方位碾压陈某某好吗?!!
“不是他。”季念说。
大概是一段没被珍惜的时光。
季念看向车辆前方一点点的那棵红枫树,昨晚的风很大,枝头只剩下一片枫叶,孤零零地挂着,却还不肯落下。
也许是因为知道坠落可能会被碾磨,所以怕了,失去了安全感。
他想,如果它害怕坠落,他就会永远在树下等待。
等到它足够安心,想要主动飞向他手心的那一天。
只为他而落。
握着方向盘的手松开,逐渐翻面,手背轻贴盘身,指腹合拢,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