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顾楂以为自己差一点就要抢赢的陈渐西,被甩后反而更加忘不了叶明芙,还对她冷嘲热讽。
她就是要让他们再无可能,而且顾楂很清楚叶明芙的性格,说不在乎也好,说一拳打在棉花上让人恨得牙痒痒也好,但归根结底,叶明芙只专注自己的世界,从不报复谁,很好欺负。
叶明芙沉默了片刻,却认真地回望她。
“我从头到尾都在忽略你,没有回应过你的敌意,并不是因为看不起你,或者我懦弱、窝囊、没有脾气。”
“你对我很坏,坏得没有道理,可我知道,坏的其实是陈渐西,是你经历过的一些事,坏的是让你只敢针对我、围绕他们转的那套规则。”
“我想我能理解一点,所以不想对你做什么,说你什么,不管你觉得我是圣母还是假惺惺,我问心无愧。”
顾楂一震。
叶明芙:“但现在想想,我之前好像矫枉过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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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可以这样欺负我。”她说,“你刚才说的话,我全都录音了,已经发给了家长,明天辅导员和教务处一上班我就会提交证据。”
叶明芙声线温柔,却很有力:“我要你和陈渐西的书面、当面、当众道歉。”
而且因为顾楂的行为过失,很可能面临处分,叶明芙感到些许惋惜。
原本会因为这点惋惜,不举报她,但刚才顾楂说话的时候,叶明芙又想起了季念。
旅游回校后,就和说好的那样,她真的去找季念探讨了一下被敌对的事。
倒不是探讨顾楂这个人,只是不明白遇到这样的情况该怎么办,叶明芙没有与人有争端的经历,遇到冲突第一反应是回避掉。她问季念怎么看,他却先道自己缺乏资格和立场,转而讲起了他母亲季女士的事。
因为深知女性在职场乃至社会里的不易,季女士一路提携的都是女人,不料亲近的一位教授摇身一变,与和她派系有别的一个男副所订了婚,还在一起竞争所长职位的时候联手用舆论攻击她。
事态平息后,季女士依然顺利当上所长,只是教授变成了全职太太,后来发生了些烂事,想要回所,故去找季女士求情。
季女士当时犹豫了。
就因为能够共情。
“但最终,我母亲没有接受让她回去工作的提议。感情和理解是一回事,但是放任伤害过她的人在身边共事,是对自己、对事业与其他伙伴的不负责。”季念说,“她的原话是‘在都是女性前,首先都是人,人伤害了人,就要为此买单’。”
在叶明芙周全、尝试理解别人的时候,季念看见了这件事。
他问她:能不能先保证自己不受伤害?
他说,你担心她的时候,你身边的人更担心你。
叶明芙眨了一下眼。
从回忆抽离,只看见顾楂心虚又复杂的脸。
但她已经不想和对方再说话,也懒得给保安打电话,靠在一个木架前等待门开。
这个夜晚很安静,门外的走廊也毫无声响。
天气预报每天都说会下雪,每天都没下,今天应该也没有;档案室没窗户,有了也看不见。
叶明芙想起那场初雪。
她突然,很想看见季念。
不是看见抱着花的他,不是看见打破了追求效率的原则,驱车五小时去买几袋点心的他。
也不是那个偷偷地问别人借笔记、在几天内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