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菱那句话很有道理,当跟一个人的关系走到尽头,留下来只剩痛苦的时候,还不如求去的好。
说不定,山的那一边,另有一番风景呢?
下午,等她们都走后,观沅一个人盯着那株梅花树看了很久,最终决定去找窦炤,求他放自己出去。
留在这里已经毫无意义,二爷不仅要娶公主,还有了碧心这个贴心人,她早已是个多余的。
如果二爷娶的不是公主,还能无欲无求地混日子,可她跟公主打过交道,公主那样的脾气定然容不下她。
趁着现在,二爷对自己还有些感情,好好地认个错求个情,也不说走多远,就说自己想避避公主的风头,想必他是愿意的。
若不愿意,是不是也会考虑一下她的处境,给一个解决办法呢?
主意既定,观沅等到天色暗下来,估摸着二爷这会儿在老太太那边吃完晚饭,应该正在往回走。
现在去找他最合适,他身边只有观海,不会被其他人瞧见,也就不会有人说她私跑出去。
其实这里守门的嬷嬷早就被窦
炤打发走了,她想出去随时都可以,只是她不愿意。
雪下了厚厚一层,已经停住,入目皆是冰寒一片。
观沅穿着厚厚的棉衣,披着斗篷,戴着风帽还觉得冷。
她踏着积雪,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在这寂静的夜里发出太大的声响,惊扰了府里其他人。
月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点点荧光,给这寒冷的冬夜添了几分清冷的美,却也映照出她孤单的身影。
出了废院,行过长长一条小路,穿过几道曲折回廊,绕过几座假山,观沅终于避开人群来到窦炤日常回去必经的小径上。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时不时远处树枝因积雪过重而折断的脆响,以及风拂过屋檐下冰凌时发出的轻柔哨音。
观沅的心跳随着这些声音的起伏而加速,她站在小径旁的一株老梅树下,借着树枝的遮挡和斑驳的月光,紧张地等待着窦炤的到来。
夜风拂过,带着刺骨的寒意,观沅不禁紧了紧身上的斗篷,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终于,远处传来沙沙的脚步声,伴随着低沉的交谈,窦炤的身影渐渐出现在视线中。
观沅眸中露出欣喜,可很快又黯淡下来,因为她看到,窦炤还搀着老太太,两人正神情专注地讨论着什么。
观沅又往后退了一些,将自己完全隐藏在梅树后面。
声音越来越近,她听得清楚。
老太太说:“碧心那丫头确实稳重些,收了也好,等公主来了也有个贴心人请安伺候。”
窦炤点头:“我也是觉得她妥帖可靠,等公主进门后可以抬为姨娘。”
这种话从别人嘴里听来,与从正主嘴里听来总是不一样的,观沅只觉得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在她的心上狠狠地剜着。
好在这种感觉她已经熟悉,还能忍。
接着老太太又道:“碧心的事好说,她是个本分丫头,我不担心,可那个叫观沅的,实在看着就来气。我想着等她出来,必须要找个借口把她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