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爱勤正好也有话和曲灵单独说,两人一块出门,找到了拐角处停了下来。
曲灵:“你这两天跟家里关系好些没?”
梁爱勤表情立刻就垮了下来,说:“没有,这回我是要跟他们抗争到底的!我一个月26块的工资,他们只给我留下两块钱,每个月来例假买草纸就得花上好几毛,想要买个女人家的小零碎都得想半天!”说着说着,梁爱勤的情绪就激动起来,“我就没见过他们这样的父母!”
本地许多家庭约定俗成的规矩,女孩儿没出嫁之前,赚的工资全归家里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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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爱勤第一年上班的时候,月工资18块,她妈让她自己留五块,剩下的13块归家里,梁爱勤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工资不是自己的,是整个家庭共同所有,能留下五块钱,她就很满意了。
后来,梁爱
勤在班上认识了一个小姐妹,是从外面考进来的,家在隔壁市,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两人“青工营”认识,梁爱勤帮过她的忙,便觉这是个好人,因着在本地人生地不熟的,就拜托梁爱勤带她去买东西、下馆子什么的。
这个小姐妹花钱大手大脚,去百货大楼买东西,有没有票不要紧,那些不要票的高价品,她也照样买,去下馆子,什么好吃买什么。
她是梁爱勤从来没有接触过的类型,自己身边,日子过得最好的曲灵也不敢像她这么花钱。
渐渐地,梁爱勤心里头便有些失衡了,小姐妹去百货大楼买东西,她只能干看着,去下馆子,只能说自己不饿,不爱吃,就在一边看着小姐妹吃,干咽口水。
小姐妹倒是不吝啬,也给她点了,可她没有钱回请,又不是爱占便宜的人,就只能如此。
时间长了,跟小姐妹关系更好些,小姐妹知道了她钱的去向,便说,“你自己赚的钱,凭啥要交一大半给家里啊?我问你,你妈说,将来这些钱会还给你吗?”
自然不还,她爸妈明确说了这些钱就是给家里的。
小姐妹又问:“那你结婚的时候,你爸妈给你多少陪嫁?”
虽然爸妈没有明确说过,但梁爱勤也猜得出来,顶多陪送一套铺盖,再加上一个脸盆、痰盂什么的,她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要上学、结婚,怎么舍得给她太多陪嫁?
见她说不出来,小姐妹便笑了下,说:“那都是你自己赚的钱,凭什么让别人去享受,过好日子啊?你傻不傻?”
梁爱勤:“我不是傻,我是家里的长女,照顾弟弟妹妹们本来就是我这做大姐的责任。”
小姐妹“哧”了一声,说:“你这么对那些弟弟们,他们将来也会这么对你吗?等他们结了婚,一颗心都扑在媳妇身上了,哪儿还管你这个姐姐为他们付出了多少?”
梁爱勤:“我弟弟妹妹他们不是这样的人……”
小姐妹又“哧”一声,说:“我老家那边的村里有个女的,爹妈早死,她为了照顾弟妹,一直到了二十七八岁,两个弟弟都结了婚才出嫁,走的时候,就带了两身衣服就去了婆家。之后,那两个弟弟就跟这姐姐已经死了似的,过年过节的都不说拿些东西看看她。后来,这个姐姐在婆家过得非常不好,整天被人嫌弃、挨骂挨打的,她两个弟弟明明知道她姐受的苦,愣是不说给出头撑腰,别说给姐姐出头了,连门都不上。你说,这样的弟弟跟白眼狼有什么区别。”
小姐妹继续说:“所以啊,疼别人不如疼自己,有给别人攒的钱不如多买些好东西,多吃点好吃的,这才是实际的!”
梁爱勤虽然不认为自己的弟弟会成为白眼狼,但这番话到底在心里头留下印记。
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