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期待和见证之下,曲灵缓缓睁开了眼睛,一睁开又马上闭上,好像适应不了光线似的,而后闭上再睁开。双眼微迷,无神、没有焦点的,好似刚出生的小兽,胆怯而又茫然,眼神落在了顶棚上,却又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
“曲灵,你还好吗?”
几人七嘴八舌地问候着她。
曲灵顿了十几秒钟才仿佛听见了声音,转头朝着柳玉的方向看去。
“你是,柳玉,我这是在哪儿,我怎么在这里?”她的声音迟缓、微哑,而后很着急的样子,甚至想要挣扎着坐起来。不过却又颓然地倒下,目光从柳玉还有其他人身上一一略过,又问,“这这是哪儿,我怎么了?”
肖鹏开口,“曲灵你先别着急,这里是医院,你昏倒了,我们把你送到了医院里。刚刚在汪副局办公室里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吗?”
看见曲灵摇摇头,肖鹏连忙问医生:“大夫,她这是伤到脑袋了吗?”
汪副局秘书听得心里头“咯噔”一声。
却听医生说:“应该是暂时性的,一会儿就好了。”
在场众人,尤其是汪副局秘书都松了口气。
曲灵却双手捂着头,痛苦地呻吟起来。
“曲灵,你怎么了?脑袋不舒服是吗?”
众人刚刚松懈下的一口气又提了上去。
医生赶紧把人往出撵,“赶紧都出去出去,我帮病人做个检查。”
等众人都走了,曲灵和医生沟通起来就轻松了许多,亲口详述了自己晕倒的经过。
“……几位领导不听我的辩解,我提出要和举报人对质,他们也不同意,就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还威逼我承认错误。我虽然才活了二十多年,但从小到大我爸就教育爱党爱国,坚持原则,那样的事情打死我也是不会做的,这样无端的指责对我来说是一种伤害,比打我两拳踢我两脚还难受,我就感觉呼吸不上来,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现在头疼头晕,身上软踏踏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胃里头直犯恶心,医生,你说我不会是得了什么绝症了吧?”
医生耐心地听着她的叙述,对她抱以同情的目光,声音都柔和了几分,说:“没事儿,你就是一时气血上脑,就是俗称的急火攻心,身体没有大碍,休养几天就好了。”
“真的?那太好了!”曲灵高兴了一瞬,但立时又抱起脑袋,而后期期艾艾地恳求着:“医生,你能不能,能不能在我同事面前,把我的情况说得稍微严重一些,我我怕后续单位领导还会继续强迫我认罪。”
医生想了想,这不是多难的事儿,汉语博大精深,同样的意思换个说话表达,给人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她点了下头,说:“我给你开些要,再开点葡糖糖输液,你先住上两天院,不要多想,好好休息休息。”
曲灵连忙乖巧地点头,说:“谢谢医生。”
医生出去后,便又换了另外一番严肃面孔,搞得肖鹏等人十分忐忑,还以为曲灵患了什么不治之症,尤其是汪副局秘书。
几人眼巴巴地看向医生,等待着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