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醒来之后,梁诚像是变了一个人,对他的控制欲简直达到了顶峰,餐食上管他也就罢了,连他的职业生涯也要指手画脚了吗?
“凭我是你未来的丈夫,”梁诚平静地说道,“这个理由够吗?”
孟凡没想到他会说这个理由,一下愣了。
过了好一会,孟凡才说:“可是,我们都说好要解除婚约的。”
“至少在解除之前,我们还是这个关系。”梁诚说。
孟凡憋屈:“你这是不讲道理!”
梁诚深深看着他:“对,我就是不讲道理,也不想跟你讲道理。”
孟凡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天憋出一句:“你个神经病!”
梁诚根本不予理会。
“先睡会吧,晚上吃饭的时候叫你。”
说完他就走了,任凭孟凡把枕头砸到他的身上也没有回过一次头。
梁诚径直去了阳台,从两盆沙漠玫瑰的缝隙里摸出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
打开烟,里面就只剩两支了。
上次他来看时都还有半包。
梁诚点燃,吸了一口,缓慢地吐出来。
白色烟圈在空中打转,变得飘渺、虚无、被风吹散……
公寓的阳台正对一中操场,今天是周二,可以看到好多班级正在操场上体育课。
有时候他回来得早,还能看到孟凡在操场上踢足球。
在体育方面,孟凡确实还是比较有天赋。
梁诚球看得很少,但也看得出孟凡踢球技术还是不错,边后卫的位置,经常来回跑,一上就是一整场。
孟凡也是真的热爱这项运动。
从小到大都没吃过什么苦,却愿意接受日复一日的训练,甚至已经拿到了国家二级运动员的专业证书。
梁诚又吸了口烟,他手肘撑在栏杆上,微微眯起眼。
但是没办法。
他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惯着他了。
孟凡在山里出事那一夜的画面,几乎每天都会在他梦中出现,没有哪次醒来不是大汗淋漓,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他无法再次面对孟凡出事的样子。
也没有办法再次看到孟凡倒在血泊之中。
梁诚忽地有些恨自己,以前为什么不管孟凡,如果他在孟凡有叛逆的苗头时就立马把这簇火苗浇灭,孟凡如今会不会就好好的?
哪怕他在这学期开学时把他的摩托车收缴,孟凡也不会经历这样的事。
而高中的他也是心高气傲,懒得去管孟凡,几个月前的他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每次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梁诚将烟头在栏杆上摁灭,看着火星一点点小下去,他也沉沉地吐出最后一口气。
而孟凡还躺在卧室床上生闷气,并不知道梁诚在想什么。
孟凡出院后一直在公寓呆了快一个月,期间,蒋湘绣和孟征国每周至少会过来看他两次,每次都会用那种心疼又内疚的眼神将他包围。
开始孟凡还会想哭,像摔倒的小孩见到家长,在父母问疼不疼的时候,会委屈地埋在妈妈怀里哭泣。
可后来他也渐渐无感了,倒是蒋湘绣每次听到他说痛时会在孟征国怀里哭得梨花带雨,让孟凡差点以为自己不是骨折了,而是被截肢了。
这段时间,孟凡的活动空间仅局限在这一百多平米,甚至大多数时候是在这张床上,吃喝拉撒都得梁诚伺候着。
孟凡其实有点过意不去,毕竟这事是他自己造成的,梁诚还要牺牲他学习和比赛的时间专门照顾他。
所以他不止一次向梁诚提议说想回家去,这样他们都方便,他有专业的护工照顾,梁诚也不用管他了。
但是他一提出来,就又被梁诚否决了。
“你是不是想支开我又出去玩?”梁诚质问道,“你腿都这样了,能不能不要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