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幻想过长大要做的事,被别人抢先一步完成了。
“全……是母亲做的吗?”
母亲伫立在血泊上,呆滞地思考着什么,素净的衣衫与双手被染得透红,我听到声音,这才转头看向我。
“不愧是月,居然都不害怕吗?”她嘴角微扬。“我没有动手哦,只是用术式改变了他们的认知,让他们自相残杀但我还是失败了,南宫健太跑掉了,那个怪物。”
她说着迈起蹒跚的步伐,向我一步步靠近。
“为什么……?”我干涩的喉龙发出不解。
“和你的理由一样啊,怎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吗?我可是你母亲啊,怎么会不了解……”她语气断断续续,看起来极度虚弱。
“我就要死了……直至现在,我才体会到那么点自由的感觉……没有后悔哦。”她停下脚步,被血浸透而湿润的手掌覆盖上我的脸,视线里,对方的模样被手指隔断开。
“但月不一样,我做不到的,你可以做到,”她移开手,另一只掌握着衔尾蛇玉坠的手轻微扬起,将它挂在我脖子上,“我会帮助你,唯一的条件是绝不能被南宫健太抓到,明白吗?”
我的大脑有什么东西正在逐一剥离,完全不受控制。
“明白吗?”她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
“明白。”
“乖孩子。”
这是我见到她的最后一面。
***
“所以说,面对实力悬殊,杀不死,并且始终会被对方抓到的敌人,在身负【束缚】的情况下,破解死局的方式是发动【消抹自身存在的术式】这样吗?”五条悟听完她的讲述,总结道。
“是这样,没错。”
除了自己是转生者,以及包括【樱子】引导她经历过4周目的轮回没有讲述,她其余的过往几乎全告诉了五条悟。
“那件咒物的能力超出预期的厉害啊,一般来说,术式无法对咒力相差悬殊的人生效,偏偏它做到了。”
五条悟指的是她的玉坠。
“是一次性术式,可以理解为它经过了多年的蓄能突然爆发,嗯……类似蓄电池,你体验过的那种级别的,已经不能用了。但对我而言倒是还有其他作用。”南宫月解释的比较模糊,不想让五条悟深究。
五条悟思忖了会,换了个话题:“而南宫健太那么执着你,是因为你继承了他想要的术式,他又有办法从你身上夺走?”
“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火锅下面冒着小火,汤料时不时翻滚着,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香气。
南宫月身前放着4罐空啤酒。
“还有这样的人啊,真有意思,那他能长生吗?”
“不知道,我对他了解也不多,我一直以为他是个软弱的人……嗯,好像还有什么信息,我遗漏了来着。”酒精让南宫月放弃了思考,只是将最直观的信息告诉五条悟。
“如果真是字面上的‘杀不死’,又能长生不老,那将变成比‘天元’还可怕的存在啊。”
“‘天元’?”南宫月嘴里重复着这个陌生的名词。
“可以理解为是维护咒术界正向稳定的家伙吧,咒术师们的据点都受到天元结界的保护,对咒术界而言,祂是不可或缺的存在。祂虽然同样不死,但会老去,嗯……也不外出活动,就像一颗盘踞在原地的千年古树。”
“欸~听起来有点神奇,这样的人都不一定能称为人类了吧。”她单手撬开啤酒罐,咕噜灌了两口。
“对吧~我要是能见到祂,还想问问祂究竟无不无聊。”五条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