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太阳穴,希望返程的三十分钟里可以浅眠一下。
他感觉自己好像睡着了,也好像在思考,在回忆。 W?a?n?g?址?发?布?Y?e?ǐ????ū???ē?n??????Ⅱ?⑤?????????
高一那个冬天,同桌宋言涂了好看的指甲油逼着他看,身体不自觉地越过楚河汉街。
少女柔软的胸脯隔着厚重的冬季校服时不时在他手臂上摩擦,穿堂的冷风在他身边呼呼吹过,如同危险来临前的警示,而他固执地想握住面前晃荡的那只属于少女的、白皙而五指纤长的手。
他想将自己的手指嵌入她的指缝,看看两人是不是完美契合又深陷其中。
最新评论
◇整篇从头哭到尾,真的很共情,又很现实,10年里能够坚持那么就许敬宇做到了,但是还是会忘,他不会经常想起宋言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我真的好好哭啊,,,要好好活着。
◇写的超级好!!!
——评论结束——
第11章
再见了,宋言。
我去世的第九年,许敬宇开始被家里逼着相亲。
那年的他28岁,还算年轻,但尝试一段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也刚刚好。
对此,我没有什么不满意,只是有一点小难过。
我和小桂发表一些鬼的哲思:“鬼这种物质的存在就很悖论,如果鬼是为了弥补它作为人时的遗憾才存在的补充体,可鬼又不需要像人那样努力,很多物质上的追求很快就能得到。”
“而鬼的存在偏偏是靠尘世间的思念维系的,往往对死亡执念最深的是鬼的亲人,所以鬼弥补遗憾之后,唯一可以做的事,就是等待被遗忘。”
比如我现在。
“在这个过程里,鬼什么都做不了,只有等待。”
就比如,头顶悬着一把索命的刀,而刽子手正是曾经最亲密的人。
我耸了耸肩膀,总结陈词:“对鬼太残忍了。”
小桂没说话,只是朝我笑了笑。
尘世间没有人思念小桂,因为没有人记得她,就没有人会忘了她,她将永远存在。
她曾经说过羡慕我,因为当一切物质需求都唾手可得,漫长到不会终结的生命就愈发失去价值。
我垂头丧气地闭嘴:“不跟你说了,反正你不懂。”
“我也没办法懂嘛,”小桂依旧和善,不算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不过我想,鬼的最大愿望大概是,所有她也在乎的人都能够从至亲离开的悲痛里走出来,跟自己和解,然后朝前看。”
我瞬间醍醐灌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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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许敬宇和老陈还是会来看我,但频率早就不如从前。
许敬宇一年来两次——我的忌日和生日。
老陈也来两次,分别是忌日和清明。
他们也很少发消息跟我分享生活,其实我也不是很想再看,外面的世界变化太大,很多东西我根本听不懂。
于是我开始理解曾经见过那些存在了很久的鬼为何总是闷闷不乐在墓碑上静坐一天。
所有鬼最后都期待被遗忘。
遗忘是人的解脱方式,而被遗忘则是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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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敬宇对于相亲这件事嗤之以鼻,发消息跟我吐槽:【把一男一女放在饭局上明码标价,和去超市买大米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