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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的十年 岑姜 5508 字 17小时前

我:“……”

我懒得跟他讲话了。

因为我清楚地感受到,尘世间,有人忘了我。

最新评论

◇尘世间,有人忘了我。呜呜呜呜救命怎么我的眼泪流下来了。

◇呜呜呜哭哭

◇呜呜咋还没更

◇今天更新吗

◇呜呜呜言言要被忘了吗

◇等更

◇嗷嗷

◇呜呜怎么还没更

◇哭了

◇大刀要来了吗

◇???谁?该不会是男主失忆了吧

◇呜呜呜呜呜好好看

——评论结束——

第8章

许敬宇也是我的宝贝。

鬼这玩意说科学吧,也不可能。

若是玄学吧,但玄学buff也没叠满。

被尘世间的人忘记,只是一种感觉,并没有设定好的灭灯程序。

亲友在尘世间替你关掉这盏灯,然后通过严密周全的算法告诉鬼:我忘了你。

不过,没过多久,我就知道了忘掉我的人是谁。

老陈给我发消息:【我的妈妈去世了】

【现如今,我没有妈妈,也没有女儿,人到中年,凄凄惨惨。】

我像是被寒风吹成的雕像,浑身冰凉,鼻尖酸酸的。

外婆名叫张招弟,生于重男轻女家庭,上面六个姐姐,下面一个弟弟,穷苦人家出身,农民身份,经历过抗日战争,三年灾害,十年动荡,改革开放。

十七岁结婚,新婚当夜,丈夫奔赴抗美援朝战场,后又跟随丈夫发放西北,睡过牛棚掉了一颗门牙,79年后寡居未嫁,独自养育五个孩子,先后经历过两个孩子的死亡。

一生凄苦,一生坚韧。

倒腾过收音机,卖过服装,最后跟着最小的女儿定居金城,晚年被关节积水和阿尔兹海默症困扰,享年八十五岁。

我对外婆没有太多的印象。

我刚出生,她就已经将近七十岁,再长大一点,正是小孩儿贪玩的年纪,我只顾着和小区楼下的小孩子玩,不愿意跟外婆亲近。

因为外婆是西南人,也不会讲普通话,而我只会讲金城话和普通话,常常听不懂她讲话。

印象里,她总是拖着个小马扎坐在小区花园里晒太阳,姿态蹒跚着,先弯腰放好小马扎,然后扶着花坛边缘,一点点坐下。

我偶尔陪她坐一会儿,她总是笑眯眯地摸我的头发,嘴里叽叽咕咕一堆话。

我还是听不懂,只能看到那张饱受风霜的脸上咧出笑容,将皱纹挤成黄土般深深的沟壑。

再后来我上了初中,学业愈发地忙。

她见了我总说一些我不感兴趣的话,什么今天早上的包子便宜啦五块钱买了三个,农贸市场的鸭子便宜了今晚斩一只给我吃,还说我的破洞裤看着像乞丐非要给我缝起来。

心情不错的时候我就甜甜回几句,心情差的时候就臭着脸不理她。

外婆会有点失落,但不说,只是转身,拄着拐杖一步一步,颤颤巍巍地往楼上走,回自己家。

我们最后一次讲话是在我去读大学那天晚上,外婆拉着我的手,笑眯眯地说:“我在楼下种了棵桃树,明年春天就能结桃子给言宝吃喽,那桃子大的呦,粉嘟